第460章水落石出（四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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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見落魂拿角羽的仙途做威脅，尹落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。
雖然她不知道角羽對成神是何種態度，但是作妖王容易，想要成神卻是很難。她回想著自己醒來之後，多次看向角羽，都覺得他周身的氣韻很是不同。
那似乎不是妖的感覺，而她也不是沒看過角羽頭頂的“生之火”。
包括現在，她隔著淺淺的水層，看向岸上焦急等待自己上岸之人的頭頂，仍是沒有絲毫可以看見的。此時此刻，別說是角羽的壽元，就算是他頭頂的火光，在她眼裏都是模糊的。
雖然看不清，但那並不意味著角羽就會有生命之憂。她的鼻子還是好使的，她聞也聞得出，那是興旺之火，仿佛真如落魂所說，他會福壽綿長的。
由此，她的雙手不由得緊攥成拳，有一種說不出的吃癟之感。
之前，在她將數顆妖丹的妖力流經自己灌輸進角羽體內之前，一切分明還是正常的。沒有落魂的出現，她也能照常看見主人的壽元……
思及至此，尹落落忽然意識到了什麽。
她下意識地擡起自己的雙手，看著右手上的小金蛇變得更加金燦燦，又看了看左手腕上，上神不在，焚月依然璀璨奪目。
如此，便不是因為上神，也許這一切一切的轉變都是因為落魂的出現，也許落魂的出現，正是因為她體內流經過龐大的妖力。
“尹落落，你怎麽忽然不說話？”
“我問你，你可知道此時此刻，上神在哪？”
“我為什麽要告訴你？”
尹落落心裏忽然有一種大膽的猜想，而這猜想，亟待著她去印證。她一直在尋尋覓覓找自己的根，而中途又被所有人告訴她，她就是前世的落魂，所有人都那麽說，她便理所當然地以為，就是那麽回事。
可是現在，那種感覺似乎要被打破了。
聽見落魂反口，她唇角現出微微的笑意，像是這種被寵壞了的小姑娘，自然不會明白她這種受盡苦難之人的哭。所以，落魂最受不起什麽，她心知肚明。
“哦，我還以為，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。原來你們那麽親近，你也不知道。”
“誰說我不知道，他應該就在……”
“就在哪兒？”
“我才不告訴你，你就是想套出他的下落，然後到他面前，說你就是我。我才不會上當。”
落魂差點說出帝子靈可能去向的時候，已經從她的體內化身出一道虛影。二人同時沈在水中，落魂卻比她身在更深的水中。水面上俯瞰下來，落魂就像是陽光下因她晃出的一道水影。
不過這都不重要，尹落落雖然沒在她話音戛然而止的時候垂首去看，但憑借感覺，她已然有了心數。落魂想要瞞她，已然為時已晚。
“想要開啟去找他的門，還有什麽關竅麽？”
“什麽門？什麽關竅？我不知道！”
“是嘛？不知道，呵呵。”
回了落魂話間，她便松了一些手上的紫金繩，順理成章的，她的身子又跟著下沈了半人高的一大截。
“你…你幹什麽？”
“我可能沒提醒過你，你不要以為自己有上神的寵愛，就肆意招惹我。你雖然厲害，但我也不是好惹的！”
“停停停。”
“你要說了？”
“你聽，小狐貍叫你呢！”
“呵呵，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老實二字該怎麽寫。”
說著，尹落落又向身下沈了半人那麽深，只是在向下沈的同時，她右手食指在紫金繩上摩挲了一下，紫金繩微微地顫抖，逆向抖向水上去了。
“你…你真不擔心小狐貍？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得了這種自由，別因為你，讓他重新被束縛起來！你可知道，對於一只狐貍來說，有時候萬妖敬仰的殊榮，都比不得自由來得金貴！”
因為尹落落沒出聲，落魂教訓她的話便越說越順溜。
誠然，尹落落是不知道落魂何以抓住了角羽的弱點，可她深切的明白，對於角羽來說，自由是多麽重要。
當初，要不是角羽為了追尋自由，他們也就不會相遇。他們若是沒有相遇，應該，也不會有了後面許多的事情。
若她真是落魂，她大約還要感謝角羽；若她不是落魂，那麽以後的漫長沒有盡頭的歲月，她該如何自處，如何存活……
也許連尹落落自己也沒有察覺，在她意識到自己有可能並不是上神口中的小落魂之時，第一件想到的事，不是如何讓自己變成落魂，留住上神，而是在想自己以後的出路。
可能是這一世活的自覺問心無愧，所以也不覺得對上神有什麽太多的眷戀，相反的，她倒是覺得有點釋然。
“嗯。”
“是吧！小狐貍對你那麽好，你就算不看別的，不要人家，也不能禍害人家對吧？”
聽見她應聲，落魂以為自己的話終於被聽進去了。
可是下一瞬，尹落落忽然又往水下沈，這一次，比起前兩回她沈的都要徹底，徹底到好像要直接落入水底一般。
“餵餵餵！你要幹什麽？你方才不是說要為小狐貍考量的嘛？怎麽不到一眨眼的工夫，沒就出爾反爾了呢？”
“我說了嗎？我剛剛，只是閉氣太久，喉嚨不舒服！”
“你…你居然……”
一時之間，落魂也是接不上話來。
而尹落落心內想的是：若要他平安，很簡單。只要我不在他身邊，他的福氣，用也用不完。
“你你你，你別再往下沈了！你沒看見麽，這裏已經快要看不見陽光了！”
“陽光？原來你是離不得陽光的呀！早說，我也不至於廢了這麽大的勁兒。”
“你…你怎麽還往下沈？”
尹落落不想直言，她只是懶得多話逼迫人家說。既然正當的法子落魂不從，那麽久不要怪她想出這玉石俱焚的陰招兒。
漸漸地，尹落落異色的眸子，也有些看不見陽光了，但她們似乎還沒有沈到水底。這水，真的好深呀！
“我說我說！”
“真的？”
“這次是真的，真的真的！”
“嗯，說。”
“你…你不往上浮一下麽…好好好！水落石出，水落石出！”
尹落落挑了挑眉心道：水落……石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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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她不知道角羽對成神是何種態度，但是作妖王容易，想要成神卻是很難。她回想著自己醒來之後，多次看向角羽，都覺得他周身的氣韻很是不同。
那似乎不是妖的感覺，而她也不是沒看過角羽頭頂的“生之火”。
包括現在，她隔著淺淺的水層，看向岸上焦急等待自己上岸之人的頭頂，仍是沒有絲毫可以看見的。此時此刻，別說是角羽的壽元，就算是他頭頂的火光，在她眼裏都是模糊的。
雖然看不清，但那並不意味著角羽就會有生命之憂。她的鼻子還是好使的，她聞也聞得出，那是興旺之火，仿佛真如落魂所說，他會福壽綿長的。
由此，她的雙手不由得緊攥成拳，有一種說不出的吃癟之感。
之前，在她將數顆妖丹的妖力流經自己灌輸進角羽體內之前，一切分明還是正常的。沒有落魂的出現，她也能照常看見主人的壽元……
思及至此，尹落落忽然意識到了什麽。
她下意識地擡起自己的雙手，看著右手上的小金蛇變得更加金燦燦，又看了看左手腕上，上神不在，焚月依然璀璨奪目。
如此，便不是因為上神，也許這一切一切的轉變都是因為落魂的出現，也許落魂的出現，正是因為她體內流經過龐大的妖力。
“尹落落，你怎麽忽然不說話？”
“我問你，你可知道此時此刻，上神在哪？”
“我為什麽要告訴你？”
尹落落心裏忽然有一種大膽的猜想，而這猜想，亟待著她去印證。她一直在尋尋覓覓找自己的根，而中途又被所有人告訴她，她就是前世的落魂，所有人都那麽說，她便理所當然地以為，就是那麽回事。
可是現在，那種感覺似乎要被打破了。
聽見落魂反口，她唇角現出微微的笑意，像是這種被寵壞了的小姑娘，自然不會明白她這種受盡苦難之人的哭。所以，落魂最受不起什麽，她心知肚明。
“哦，我還以為，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。原來你們那麽親近，你也不知道。”
“誰說我不知道，他應該就在……”
“就在哪兒？”
“我才不告訴你，你就是想套出他的下落，然後到他面前，說你就是我。我才不會上當。”
落魂差點說出帝子靈可能去向的時候，已經從她的體內化身出一道虛影。二人同時沈在水中，落魂卻比她身在更深的水中。水面上俯瞰下來，落魂就像是陽光下因她晃出的一道水影。
不過這都不重要，尹落落雖然沒在她話音戛然而止的時候垂首去看，但憑借感覺，她已然有了心數。落魂想要瞞她，已然為時已晚。
“想要開啟去找他的門，還有什麽關竅麽？”
“什麽門？什麽關竅？我不知道！”
“是嘛？不知道，呵呵。”
回了落魂話間，她便松了一些手上的紫金繩，順理成章的，她的身子又跟著下沈了半人高的一大截。
“你…你幹什麽？”
“我可能沒提醒過你，你不要以為自己有上神的寵愛，就肆意招惹我。你雖然厲害，但我也不是好惹的！”
“停停停。”
“你要說了？”
“你聽，小狐貍叫你呢！”
“呵呵，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老實二字該怎麽寫。”
說著，尹落落又向身下沈了半人那麽深，只是在向下沈的同時，她右手食指在紫金繩上摩挲了一下，紫金繩微微地顫抖，逆向抖向水上去了。
“你…你真不擔心小狐貍？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得了這種自由，別因為你，讓他重新被束縛起來！你可知道，對於一只狐貍來說，有時候萬妖敬仰的殊榮，都比不得自由來得金貴！”
因為尹落落沒出聲，落魂教訓她的話便越說越順溜。
誠然，尹落落是不知道落魂何以抓住了角羽的弱點，可她深切的明白，對於角羽來說，自由是多麽重要。
當初，要不是角羽為了追尋自由，他們也就不會相遇。他們若是沒有相遇，應該，也不會有了後面許多的事情。
若她真是落魂，她大約還要感謝角羽；若她不是落魂，那麽以後的漫長沒有盡頭的歲月，她該如何自處，如何存活……
也許連尹落落自己也沒有察覺，在她意識到自己有可能並不是上神口中的小落魂之時，第一件想到的事，不是如何讓自己變成落魂，留住上神，而是在想自己以後的出路。
可能是這一世活的自覺問心無愧，所以也不覺得對上神有什麽太多的眷戀，相反的，她倒是覺得有點釋然。
“嗯。”
“是吧！小狐貍對你那麽好，你就算不看別的，不要人家，也不能禍害人家對吧？”
聽見她應聲，落魂以為自己的話終於被聽進去了。
可是下一瞬，尹落落忽然又往水下沈，這一次，比起前兩回她沈的都要徹底，徹底到好像要直接落入水底一般。
“餵餵餵！你要幹什麽？你方才不是說要為小狐貍考量的嘛？怎麽不到一眨眼的工夫，沒就出爾反爾了呢？”
“我說了嗎？我剛剛，只是閉氣太久，喉嚨不舒服！”
“你…你居然……”
一時之間，落魂也是接不上話來。
而尹落落心內想的是：若要他平安，很簡單。只要我不在他身邊，他的福氣，用也用不完。
“你你你，你別再往下沈了！你沒看見麽，這裏已經快要看不見陽光了！”
“陽光？原來你是離不得陽光的呀！早說，我也不至於廢了這麽大的勁兒。”
“你…你怎麽還往下沈？”
尹落落不想直言，她只是懶得多話逼迫人家說。既然正當的法子落魂不從，那麽久不要怪她想出這玉石俱焚的陰招兒。
漸漸地，尹落落異色的眸子，也有些看不見陽光了，但她們似乎還沒有沈到水底。這水，真的好深呀！
“我說我說！”
“真的？”
“這次是真的，真的真的！”
“嗯，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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